第74章 兄弟情深（1/2）

“上升，加速把我推到椅子的靠背上，朦胧的都市在我眼前缓缓远去；这是迪克的《三万英尺》，苍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，钻入了他的耳朵，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力量。

他闭上双眼，躺在床上，全身无力，连睁开眼的力量都没有，他能感受到，时间过得很慢。以前，他总是会听到一支牛仔的歌声，看着她离去，如今，当他再次听到这支曲子时，张琳却从他的身边走过，这一切，都是那么的巧合，那么的真实。

头疼欲裂，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。“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，怎么会忘记呢？”

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，回头看了一眼，这房子不大，却让我觉得空荡荡的，一个人在这里，好寂寞。他从床上爬起来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，然后盖上被子，空荡荡的房间里有些凉。

一阵狂风吹来，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着这扇门，窗外是一栋栋的住宅楼，从上面的缝隙里，可以看到漆黑的天空，乌云密布。

这样的生活，何时才是尽头？他一直在工作和生活中，忙得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凭什么别人都能在公司里享受安宁，而我们这些人，每天都要风餐露宿，为了一个小小的薪水，连饭都吃不饱。凭什么人家一言，就要从我身上扣除一周辛苦赚来的辛苦钱，我却要忍气吞声？自己有好感的人，怎么就会主动投怀送抱呢？我是否足够严肃，是否足够勤奋，是否足够强大？

刘伟曾经说过一句很伤人的话，那就是我的不足之处。在风雨中，我一直都没有放弃，一直在努力的改变自己，想要更好的融入到这个团体里，可是，难道就一定要用阴谋诡计，用阴谋诡计，用阴谋诡计，才能取得胜利？

“杜明涛，他以为他是谁？他的狠毒、他的狡诈、他的所作所为，都让人不齿，张琳明明对他恨之入骨，对他不屑一顾，可张琳最终还是选了她？是不是他胆子大，所以才来追她的？”我在杜明涛与张琳中间纠结，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“或许，这都是你自己的问题，在这个世界上，没有人会同情你，没有人会同情你，你要做推销员，就必须要踩着别人的尸体，”

外面下着大雨，雨点打在车窗上，溅得到处都是。街道上的嘈杂声，夹杂着车辆的喇叭声，夹杂在大雨中，让蓉城陷入了一片寂静。

“嘣嘣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，越来越近，大门“彭!”地一声被推开，一道刺眼的光芒照射进来。忽的，我有些不舒服，抬手遮住了眼睛。

徐峰被吓了一跳，他用计算机反复播放着迪克的《三万英尺》，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烟味，我躺在床上，双目紧闭，浑身上下都被一层厚厚的灰尘包裹着。

“兄弟，你怎么了？”

“我病了，”我有气无力地说。

他把包包扔在一边，用浴巾擦了擦自己的头发，“吱吱”的吹着，“这该死的天气，我都被淋成落汤鸡了。”

说完，他把大衣脱下来晾在架子上，转身看到我还在发愣，他把水杯递到我面前，揉了揉她的脑袋，“你没有发烧，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儿,”我张开双眼，端起杯子一饮而尽，一种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。

“张琳呢?”秦芷爱好奇的问了一句。

“走了”

他似有所悟地望着我：“你没有看到她？”

“是的，不过杜明涛在她身边。”我说着，闭上了双眼，小声的像是从地下传来的。

他打了个哈欠：“没关系，老的不变，老的老的少，老的少的，多的少，我明天就给你介绍一个。”

虽然明知道这只是一种宽慰，可是我还是没有开口。

他也叹气，“兄弟，往好的方面想，她迟早会离开我们的，咱们跟她不一样。”

我抬起头，看着他说道：“都是人，何必分得这么清楚？”

他一脸茫然，不知道我在说什么。

半响后，他回过神来，叹了口气：“哥，有些事情，我们做不了主，张琳也挺惨的。前天夜里，我们一家三口吃晚饭，提起你，她就流了好久的泪，想想她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蓉城该有多寂寞。她性格很坚强，平时都是一个人在一起，性格也很开朗，什么时候看到她哭成这样了？”

我心头一颤，道：“别说她了，我们都是路人甲，还是早点忘掉吧。”

“你自己骗自己，如果你连这件事都不记得，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？”

我怒道：“要你管?”

“这是怎么回事？”徐峰原本笑眯眯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
“没事，我一个人静静。”

“安静你妹啊，人家都没了，你还在考虑啥？”

我闭上眼睛，没有说话。

“你还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惋惜和遗憾，那又如何，你之前都做了些什么？是爷们就给老子出来，婆婆妈妈的，成何体统！”“彭!”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，两滴晶莹的泪珠，在昏暗的光线下，显得异常的刺眼。

昏暗的光线下，《狼图腾》的书页被卷了起来，发黄的书页上，用红色的线条勾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图案。陈阵大吼一声：“狼崽子！狼崽子！”荒野上响起了一片凄厉的嚎叫，那是一种久久不散的嚎叫，在这片宁静的平原上回荡着，无数双明亮的眼睛在远方闪动。

杜明涛正趴在床上，随着《狼图腾》电影的情节，他的思绪飘到了一大块尚未开垦的大平原上。他仿佛看见了一群蜷缩在一起的绵羊，看见了一只流浪的獒犬，看见了头顶上闪烁着蓝色光芒的腾本天。

房间很小，只有一张床，光线昏暗，杜明涛一双眼睛里闪烁着高傲的光芒。他擦了擦有些疲倦的眼睛，将电话接了过来，点开了信息，“我现在在哪里？”

她看了好一会儿，才看到张琳发来的消息：“外面下着大雨，你那边情况如何？”

杜明涛的双眼在浅绿色的屏幕上泛着蓝光，像是黑夜中的饿狼。他有一种冲动，很想拨打那个电话，可是他强迫自己冷静的回复：“下雨了，你离开的时候，下雨了，好大，好凉！”

“好好养伤！”

“嗯，那就麻烦你了，你自己照顾好自己。”

“恩。”秦楚应了一声。

“下了车，我要给你打个雨伞。”

“嗯，天气变化大了，别逞强了，好好睡一觉吧。”

“嘿嘿，不过我得挣钱啊！”

“富贵险中求！”

“命要紧！”

“……”

等了半天也不见回复，杜明涛有点遗憾自己之前就不该把这句话给说出来，不过心中却又是一片温暖。他将张琳发来的消息，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，有些信息，他已经烂熟于心，却依旧舍不得关掉。

杜明涛躺在床上，脑海中浮现出张琳初见张琳时，她脸上的笑容，是那样的纯真，那样的甜蜜。再联想到之前张琳对自己的鄙夷和拒绝，不过那已经不是重点了。他撑到现在，只是为了一个结局，至于过程如何，其实并不在意。

“对不起”我打了个寒颤，暗恨自己不该生徐峰的气，说了那么多的话。从中学开始，我们就再也没有吵架，打麻将，翘课，挨训。

他是一个很骄傲的人，也很在乎他人的感情，虽然我不是故意的，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。就连一碗方便面都不能让他笑开了花，每天都像个小丑一样享受着人生中所有的苦难，可现在，他却被我气得摔门而出，我好恨啊。

在这座冰冷无情的都市里，连个可以相伴的好友都没有。他唯一能想到的，就是余芳芳。他早就离开了网吧，唯一能够让他感觉到温暖的，就是于芳芳。

我掏出我的电话，翻出芳芳的电话。

电话那头传来急促道：“谁呀?”

“你好，周德，是我啊！”

她愣了愣，把手中的锅子往地上一放，问道：“周德，大晚上的，怎么了？”

“你和徐峰在一起？”

“不是，他应该早就走了。”

“是啊，不过他还是离开了。”

“不见了，人呢？怎么这么晚了？”

我沉吟了一下，说道：“我把他赶走了。”

“怎么会这样？闹别扭了？”

“没有，就是我，那就这样吧。”

“嘿，嘿！”余芳芳焦急地说道：“这两个家伙，真是一根筋，一根筋！”说着，她就“啪!”她有些担心，拿起徐峰的手机，拨通了他的号码，提示音是，关机。

我把毯子一丢，套上鞋子，在蓉城，我只有一个好哥们，无论如何，我都不会让他睡在床上。

她打开了房门，房门自动打开了。

徐峰灿冲我咧嘴一笑，道：“来来来，我给你带了一盘红烧肉！”

看到他一副笑眯眯的样子，一手抓着煎饼，一手抓着一包猪肉，我的心都揪了起来，几乎要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