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千叶辉（2/2）
城市的中央，物理大厦直接通上苍穹，周围的楼簇拥着，有的楼宇还用中间的走廊连在一起。
所有黑漆的钢铁楼宇在阳光中反着光，有还建设中的楼宇，机器人在上面工作，时不时冒出电焊的火花，转着翅的无人机不停的往楼顶上输送着材料。
原来这里的建设都是靠机器人啊！余生此时才明白未来城建设为什么保密性那么好，看来不是像中国古代建皇陵那样，把工匠坑杀掉。
……
“你们女孩子也会喜欢这种机械式的美？”余生好奇的问到。
“我的父母告诉我：机械转动着建设楼宇的时候，是最美的时候。”千叶辉说。
“你的父母是建筑师吗？”余生问。
“不是，我的父母只是普通的上班族，这句话是他们告诉我的，那时候他们最期望看到的就是一座座楼宇建起来。”千叶辉说。
“日本的经济发展的确世界瞩目，是值得骄傲的事情。”余生说。
“不是因为这个，是因为我的家乡在广岛。”千叶辉说。
余生这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，瞪大了双眼。
“一点一点，他们一点一点见证着城市重新从那片废墟中建立起来，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岁月，但能够在他们的讲述中感受到那段生活的艰辛，这让我觉得生命是值得珍惜的东西。”千叶辉还是那样微笑着说。
余生能够想象那颗“小男孩”为广岛带来的创伤，和在这创伤上重新振作起来的人们。
“对不起。”余生让她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，礼貌性的道歉。
“没有什么可伤心的，我不知道余生先生是否信奉因果论，人们总是失去过才会懂得珍惜，这对于未来不是什么坏事。”千叶辉说。
“冒昧的问一句，你多大了？”余生看着这张清秀的脸，却又拥有这么成熟的内心，于是对她的年龄产生了质疑。
“余生先生，你不知道问女孩子年龄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吗？”千叶辉说。
余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。
千叶辉看着余生不知所措的样子咯咯咯的笑了。
“不过，未来之城里没有秘密，我19岁，18岁的时候已经举办过成人礼了，仪式就在广岛的和平公园进行，那天的天像这里的天一样蓝，整个公园一片鸟语花香的样子，我们在那个废墟的建筑物前列队，我还清晰的记得校长的讲话。”
“白发沧桑他，用已经苍老嘶哑的声音说：‘我知道您们不愿意来着这广场上，顶着太阳举行这么无聊的仪式，但是你们要知道你们活到18岁是有多么幸运，你们没有赶上战争的残酷，你们没有感受到饥荒的可怕，你们没有死在瘟疫中，你们没有经历过连一棵草都没有的荒凉。你们的18岁是建立在前辈的尸骨上的，所以请好好活下去吧，带着前辈们美好的意愿，替他们感受每一次花开，每一次鸟鸣，每一次蝴蝶的飞舞，好好感受生命的美好吧！孩子们！’”
千叶辉哑着嗓子学着校长老迈沧桑的声音将这段话说完，就像是在模仿一个电影里的台词。
余生静静的听着的讲述，回想着电影《广岛之恋》中的场景，生命的倔强与美好总在灾难中变得更为灿烂。
“这么说，我们是一样是幸运儿，我们没有经历那个动荡的岁月，不过生命是顽强的，但也是脆弱的，就在我来的前几天，我的父亲还在住院。”余生说。
“我的父母活了30几年为了挣钱，买房子，还要解决每天要吃的饭，攒一点钱生下了我，有了我，原本的生活就变得更加辛苦了。”
“不过他们现在都已经去世了，可能是广岛的辐射还有残留吧，他们生命不是很长，但希望他们在天国不要再那么艰辛。”千叶辉说。
“对他们来说，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，请节哀。”余生这才意识到身边这个满面微笑的女孩是怎样一个可怜虫。
“那时候我很痛苦，我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爬到山上，站在山顶，看整个城市的样子，勤快的工人总会起的很早，让那些机械早早的转动起来，对于他们来说只是重复每天的工作，但是对于城市来说，早已从荒凉的山坡变成高楼林立，灯火辉煌。”
“生命会逝去，但总会留下些活过的痕迹，也许这就是文明。”
“文学家总会写出‘生如夏花之绚烂，死如秋叶之精美’这样美好的诗句来感慨生命的无奈。”千叶辉说。
余生沉默了一会儿，总感觉身边这个表情萌呆的日本女孩，心里压着个大石头一样。
“你为什么能跟我说这些，我们才刚见面。”余生不解的问。
“我也不知道，可能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和人聊天了吧。”千叶辉感慨到。
“你如此热爱生命，难道你也是做生命课题的科学家吗？”余生问。
“是的，我原本学的能源的，但我很热爱生物学，后来专门研究生物的能源关系，是你们中国的刘小姐找到我，告诉我这里有我想要的工作，于是我就来到这里。”
“你说的刘小姐是刘静秋小姐吗？”余生说。
“是的，我们会是同事的。”千叶辉说。
“啊？这么说你是将是我师姐？”余生说。
千叶辉笑的花枝乱颤：“师姐？我可没有那么老，我还想永驻容颜呢。”
“你也相信人类能够长生不老吗？”余生说。
“人活着总要美好的希望，万一实现了呢？”千叶辉说。
“我怎么没有一点信心呢？我只是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而已，在伟大的科技面前，我就像刚断奶的婴儿。”余生说。
“即便我们是婴儿，我们也可以看得更远。”千叶辉拍了拍自己的身下的地面。
这地面是八大科学巨人的头像。
“啊。是啊，我们已经站在巨人肩膀上。”余生漫不经心的说。
“啪。”千叶辉一巴掌猛拍在余生的后腰上。
这酸爽立刻让余生立刻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体。
“要有信心一些吗，如果你说的生命值理论真的存在，我们只要降低生命值的消耗就可以了，就是这么简单，有时候想一想，科学真的不是那么复杂，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成为伟大的科学家的，无论学历，无论国籍，无论性别。”
千叶辉弯着月牙眼冲余生说。